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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希达·巴沙特最近领养了一只猫咪，用来处理她家的鼠患，却也为阿不思的生活带来了一抹亮色。原本邻居家的猫与阿不思并没有什么关系，但鉴于巴沙特时不时要出远门为她的书做学术演讲，阿不思这个好心的邻居就自告奋勇地担当起了养猫重任。

那是一只看上去相当年轻的猫咪，在雪白的底色之上，耳朵和尾巴的尖端渐深为金色。看起来是某种罕见的中欧血统，阿不思很好奇他怎么就流落到了这里。

巴希达解释说，这只猫咪是德姆斯特朗猫德学院的辍学生，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，连德姆斯特朗这样以毕业生猫德低下著称的学院都把他踢了出来。无论如何，巴希达看他在外流浪怪可怜的，便把他暂时带回了家，好在他在她看来很是乖巧，而且捕鼠技巧不赖，就留下了他。

阿不思一直以为自己会更喜欢犬类，像那种毛茸茸、乐呵呵的大狗，他可以和他玩耍而且还绝不会伤害他，然而这只猫咪不怎么说话，还一副很有脾气的样子。阿不思试着接近他，有些好奇熟络之后会不会看到他的另一面。

巴希达说他现在还很年轻，但他会长大的。见阿不思经常试图逗他玩，巴希达警告阿不思不要教给他太多东西，猫咪是学习能力很强的生物，一不留神就学坏了。

他们给这只猫咪取名叫盖勒特，这是一个奇怪的名字，但这两天一直出现在阿不思的梦里，而且只有在叫这个名字的时候，猫咪才有反应，有时候甚至还会大发慈悲地停下手头正在进行的工作，跑过来蹭蹭阿不思的腿。

阿不思喜欢观察盖勒特捕鼠。不熟悉地形的时候，他失手过很多次，但他成长得相当快，几乎在一月之内就将巴沙特家的鼠患铲除了。巴希达还好心地把猫咪借给了阿不思，帮他家里捕鼠。只可惜他的弟弟和猫咪的关系很不好，经常把家里搞得猫飞羊跳的。阿不思对此本没有什么意见，直到盖勒特开始在他的床脚留猎物的死尸——从老鼠到麻雀，阿不思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整齐的一排，这让他不得不把这只猫德学院肄业生送了回去。

当然，这未能阻止他半夜跑过来继续给他送礼。

等到巴希达下一次要出门一周的时候，她将一把额外的钥匙交到了阿不思的手上。顺着客厅那头传来的喵呜声望去，阿不思注意到她将盖勒特关进了一只铁笼里。这让他有些吃惊，巴希达从来没对盖勒特如此严苛过。她不好意思地解释说，盖勒特最近开始变得有些古怪，到处乱尿不算，还挠坏了不少东西，为了保护家里珍贵的古籍和稿件，她要他这段时间把盖勒特关在笼子里。

临行前，巴希达给阿不思留了一张兽医名片以防万一，不过阿不思并不觉得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出什么事。

待巴希达走后，阿不思走到笼子近前，只见里面的猫咪缩在角落里，目光炯炯地瞪着铁栅栏，看起来为自己的处境很是不满。

“喵呜——”他提出诉求。

“我也没有办法……”阿不思叹了口气说，“你要是乖一点，我就考虑放你出来一会儿如何？”

盖勒特冲他发出一声气呼呼的低吼，阿不思只好悻悻地退开了。

*

那天夜里，阿不思来到巴沙特家喂猫的时候，他一进门就听到急迫的喵喵叫声从客厅的角落传来。他从没听到猫咪发出这种叫声，这让他瞬间紧张起来。他急匆匆地赶到笼子前面，发现笼子已经被猫咪用蛮力撞到了墙根，看起来盖勒特一直在急切地想要出来。

阿不思蹲下来，望入笼中，忧心忡忡地发现自己之前留下的食物几乎一口未动，水也被洒了一地。借着月光他能看到猫咪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地上，臀部抬高对着他的方向，长长的尾巴翘起来贴着后背。

阿不思怔怔地看着这一幕，他能看见盖勒特身后红肿湿润的地方在对着他开合。猫咪似乎发现背后没有了动静，便又发出了一声急迫的叫唤，同时扭动着身体就像是想要吸引他的注意。

不知为何，阿不思突然感觉有些古怪，他调整了一下自己不太舒适的裤子。

他吞咽了一下，既担忧又好奇。猫咪的样子显然很不对劲，他的……那个地方看起来像是……发炎了？

阿不思挪近了一些，双手抓住笼子的栏杆，想要近距离观察一下他的状况。

盖勒特更响亮地发出一声兴奋的叫唤，同时加剧了身体的扭动。这让阿不思看不清了。“嘘……盖勒特！你安静一点，我得帮你检查伤口。”

他的话确实让盖勒特安静了下来，但也只是一点。他压低了嗓音发出咕噜咕噜的呜咽声，平时立在头顶的耳朵此刻向两侧折起，看起来正处于不小的痛苦中。

阿不思皱起了眉头，他将手穿过栅栏探入笼中，小心翼翼地抚摸过猫咪颤抖的身体，想要带给他一些抚慰。一般来说，他的抚触都会让猫咪舒服地翻肚皮，但今天的盖勒特反而更绷紧了身体，就好像费了极大的力气在保持静止。

阿不思无法将视线从那个鲜红的、搏动的……伤口处移开，他能看得出猫咪的双腿正在悄悄夹紧又放松，如此反复。当他用手指抚过那片被微微打湿的毛发，他惊讶地发现盖勒特发出了一声高调的啜泣，背部深深塌陷下去，臀部抬得更高，凑向他的手。

尽管他不确定盖勒特是怎么了，但他无法阻止自己加快的呼吸。

他看着一滴浓稠的液体缓慢地流淌了下来，滴落在笼子底部铺盖的一条毯子上。他这才意识到那处已经早就被打湿了。莫非伤口不仅发炎红肿，而且还……流脓了？

他开始一边安抚着对方，一边小心地将手指向那个翕动的地方靠近，生怕伤到本就受伤的盖勒特。“没事的没事的，让我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了——”

他的指尖才刚刚触碰到那块高热的开口处，盖勒特就立刻向后一顶，把他吓得立即后撤。猫咪发出了一声哀嚎。

“嘘……不要乱动！我可不想伤到你！”他警告道。猫咪再次呜咽着安静了下来，只有尾巴烦躁地左右甩动。

阿不思一手抓住了猫咪的尾巴，一手重新分开阻碍视野的毛皮和褶皱，观察情况的严峻程度。他的动作极轻，但盖勒特还是发出了一系列奇怪的叫声，尾巴在阿不思的手中抽搐着，双耳此刻更是紧紧地贴着脑袋。

漫长的深入过程中，阿不思摸索到了一个小凸起，他怀疑这就是罪魁祸首，于是他用手指环绕着它细细按摩，感受它的软硬程度。轻柔的触碰就让盖勒特身形不稳，几乎栽倒在地。

阿不思立即抽回了手指。盖勒特扭过头来对他嘶了一声，但在对上阿不思担忧的眼神的时候，他又立即停止了嘶吼。他的嘴唇动了动，然后他说：“……阿不思。”

他说得含混，几乎难以分辨，但是阿不思听懂了，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激动——这是他听到猫咪说出的第一句话，而那是他的名字！

阿不思若有所思地在手指间搓了搓那些粘稠的……脓液，他必须为他的猫咪纾解一些痛苦。

他灵光一闪。“我想……我知道可以为你做什么了！”

他召出了一只小瓶子，那是他百试百灵的外用消炎止痛药，还有让人放松神经的功效，只是他从没有在私处使用过，但他估计也差不了多少。

阿不思甚至来不及摸出巴希达留给他的钥匙，便用开锁咒打开了笼门。他将猫咪抱到自己身边，然后他将自己的一根手指沾上药膏，重新送入了那个红肿不堪的所在，动作连贯，一气呵成，否则药物就无法抵达深处的目标地带。

盖勒特发出一声响亮的呻吟，但马上又压了下去，像是担心阿不思像前两次一样撤走。阿不思确实在细细观察他的反应，但他的身体丝毫没有抗拒的意思，反而紧紧地缠住了他的手指。接受度良好，于是，他动了动手指，挤压着周围的组织，更多的脓液淌了出来，连同刚被涂进去的药膏一起。

阿不思叹了口气，看起来他还是太天真了，他有必要先为对方挤出这些过量的液体，否则这药涂了也白涂。他这样做了，尽量保持着缓慢而轻浅的节奏。盖勒特也十分懂事，只是不时发出颤抖的吐息。当阿不思伸手抚过他的身侧，他甚至开始发出满足的呼噜声。但他体内的液体看起来源源不断，阿不思都有些担心他会很快脱水。

最终，他决定尝试以量取胜。他将两根手指沾满纯白的药膏，然后再次用他娴熟的上药技巧捅入最深处。手指分开呈V形对先前摸索到的那个凸起进行两面夹击。盖勒特发出了一声格外凄惨的叫唤，身体像一条脱水的鱼一般疯狂甩动，阿不思感到一波滚烫的稠液汩汩涌出，量之大几乎完全覆盖了他的手掌。下一秒，猫咪瘫倒了下去，似乎完全失去了生气。

这可把阿不思吓得不轻。他立即跳起来，差遣守护神奔赴巴希达留的兽医地址。

*

幸运的是，安东·沃格尔医生很快便赶到了。即使现在在他那里是深夜，他依然打扮得体、动作利索，很快就让盖勒特清醒了过来，然后为他作了里里外外的细心检查。阿不思在一旁紧张地搓着双手等候他的判断。

“没事，”沃格尔医生终于总结道，“您的猫——盖勒特——只是正常地发情了而已。”他翻看着盖勒特的档案，然后在上面记了几笔。

“发情？”阿不思傻乎乎地重复道。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个可能性，但现在想起来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。

“没错，猫咪太小的时候容易在高潮时发生昏厥，因为他们的身体还没有适应情热反应，但是您照顾得不错，”沃格尔说，想起自己刚才做的事和盖勒特的反应，阿不思不自觉地红了耳朵，“而且盖勒特似乎也很喜欢你。”

“阿不思。”猫咪再一次唤他的名字，似乎在表示赞同。阿不思觉得心里暖暖的，他从没有成为哪个人……哪只猫的第一个词。

“他似乎不爱说话。”阿不思告诉医生。

“是的，”沃格尔检查了一下猫咪的口腔和咽喉，“他完全可以说人话，但是不屑于。”阿不思苦笑了一下，这倒是很符合盖勒特的性格，“也可能有幼年时期缺乏与人类互动和社会化训练的原因。”

阿不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他有些好奇盖勒特的身世，也许他可以教他说话，然后从他身上了解到他的故事。

沃格尔站起身来，一边捋着身上衣服的皱褶，一边说：“我也是德姆斯特朗毕业的，我知道像盖勒特这样的小猫向来都是让我们头疼的存在。您看，猫族的种群数目年年锐减，我们每年可都是有指标的……”

阿不思并不确定对方口中的“指标”究竟是什么意思，但他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吸引了。“您居然也是猫族？”

“是啊，看不出来吧？”兽医先生笑了笑，然后展示出自己藏起来的耳朵和尾巴。他的尾巴上乌黑的毛发长而浓密，只有尾巴尖有一团雪白。“盖勒特也可以，但他可能依然不屑于。”对此，他们身旁的猫咪再次喵呜了一声表示赞同。

阿不思还从没见过如此天衣无缝的化形，他惊叹一声，伸手想要摸一摸对方的尾巴，却被盖勒特扑上来挡开了手。他的手落在了盖勒特的脑袋上，帮他把炸开的毛重新捋顺。

对这种没有猫德的表现，沃格尔轻轻一笑。“没有人想得到他居然会是他们年级最先成功找到人类伴侣的。”

 “不不，盖勒特和我并不是伴侣关系。”阿不思慌忙解释道。

“这样啊……”医生惊讶地扬起眉毛，就好像他们作了什么离经叛道的选择，“这样也行。唯一的问题是……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？”

阿不思缓慢地眨眼。“什么……孩子？”

“您是有什么顾虑吗？”沃格尔表情严肃地问道，“猫族的床上功夫可是相当了得的，研究表明，没有我们征服不了的人类，而且又十分稀有，所以我们在婚恋市场可是相当抢手的。”他脸上的神情就像是对阿不思的不识货难以置信，“当然，盖勒特年纪还小，可是我相信等他长大——”
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，只是我并没有准备要……”

“啧。”沃格尔打断了他，语气突然变得冷硬，“那可就有点麻烦了。请让您的律师作好准备吧。”

“律……律师？”

“猫咪保护组织可是不会轻易放过性侵未成年猫咪的人类的。”

“性侵？未成年？”

“盖勒特今年……”沃格尔低头再次翻看档案，“嗯，今年一岁了，也就是人类年龄的差不多十五六岁。无论怎么算都是未成年。”

阿不思一时愕然，他想说自己并没有占对方的便宜，没有插入，也没有留下自己的体液，应该没有任何证据，但这些声音在他脑内听起来很不礼貌，让他一时不知道如何说出口。“可是我还没有……”

“嗯嗯，没错，所以您要抓紧啊。”沃格尔头也不抬地叮嘱道。对此，盖勒特喵了一声。

医生紧接着又问道：“这是您的猫吧？”

“事实上，这是我邻居家的猫。”

“这就有点麻烦了……”沃格尔皱起了眉头。

见沃格尔又露出一副要把他送入监狱的模样，阿不思思忖着道：“我想我或许可以问她买过来。”

对于“买”这个词，盖勒特和沃格尔同时嘶了一声。“这太粗俗了！”医生指责道。

“对不起对不起……”阿不思连忙道歉。

“总之，盖勒特没有大碍，只需要您温柔一点就好。你们的情况我们知道了，过段时间会再来家访的。”医生点点头，满意地合上了档案簿，“另外，这是这次治疗的账单。”

盯着账单上的天文数字，阿不思目瞪口呆。这……可是既然盖勒特本就安然无恙，兽医他也什么也没干啊？！

沃格尔用怜惜的目光看着阿不思，然后无比慷慨地表示：“不必担心，这个账您可以先赊着，等你们结婚的时候作为结婚礼物一笔勾销就好。”

说罢，他便转身钻进了壁炉，留阿不思恍惚地盯着正在他腿边折叠起身体，为自己舔去黏液的猫咪，思考着该如何向巴希达解释这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。